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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缘吧

【EC】Star Catcher 13(1920s AU/下属万*总裁查/撩骚+商战)

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十一  十二

***

整个泽维尔集团都知道,现在Erik Lehnsherr是总裁先生身边的头号红人。他负责起了整个销售板块,换了更大的办公室,出席更多的会议,更频繁地敲总裁办公室的门,就连与生产或运输部门的负责人争辩时都显得更有底气——当然,就凭他那不怒自威的神情,人们就知道他的底气一直都在。他或许是阿谀逢迎之辈,在总裁先生身边出现空缺时便伺机而上;或许是心机险恶之徒,暗地里耍了手段让总裁先生更注意到他,但他的能力和业绩都无可指摘,这让眼红者只敢腹诽,却不敢出声。新来的员工会在遇见他时恭敬地打招呼,年轻的女打字员们会隔着大办公室向他搔首弄姿。这一切都来得相当之快,让他甚至有些不适应。

Erik又拿出泽维尔基金会的最新文件仔细审视起来。

Brian在世时向基金会的捐献是不定时的,但Charles上任后更改了政策,每年固定将泽维尔集团净利润的5%捐入基金会,用于资助穷人、救济灾区。在股市大涨的时代,资产组合运营顺利,增值可观,他只是替Charles行使监督之责而已——在泽维尔学院的事务上也是如此。泽维尔学院的前身是Brian捐资成立的泽维尔医学研究院,进行生物学、心理学、医学的研究,许多基础研究有极强的开创性。Charles在哈佛大学攻读生物学博士时期,邀请自己的导师、诺奖得主加瑟博士和一干顶级科学家,将研究院改建为学院,以高标准招收精英学生——在24岁那年,凭过人的天分,Charles以荣誉毕业生的身份取得哈佛的生物学博士学位,但Brian的意外死亡让他接班的计划提前了数年。

Erik想起两年前报纸头版上Charles的照片,穿着学位服的他笑得灿烂,他敢确信,那样的笑,和Charles在生意场或舞会上的笑有本质上的不同。他也敢确信,他确实曾见过同样发自内心的、毫不伪饰的笑——在东89街,在他的公寓,他们从冗长的会议中脱身,终于逃进那片小天地,Charles立刻将他拖进一个渴求的亲吻时;他们懒洋洋泡在崭新的双人浴缸里,Charles靠在他胸前,抬起头望他时;Charles在清晨像个孩子似地戏弄他,然后被他反压在身下时……

看着Charles明朗的笑,他有时酸楚地觉得有这一刻就已然满足,但有时又悄悄升起过最阴暗邪恶的欲望——将他的Charles锁起来、藏起来,就在这与世隔绝的一方天地,远离纽约纷扰的大千世界,永远和他在一起。

Charles每周末去一次他的公寓。有时是两次,在周内也会来——所以Charles“不得不”借用了他的一部分衣柜,里面挂着几件备用衣物。橱柜里摆满了Charles爱喝的茶。书柜里塞了几份公司的文件资料——有些机密的文件Charles甚至不避讳他。

Charles就那么潜入了他的生活,角角落落,曾经的Erik Lehnsherr被布鲁克林塑造得那么有领地意识,现在却门户大开地接受小个子男人的侵略。

Erik知道,Charles信任他、依赖他、对他有好感。

在许多恍惚的瞬间,Erik仿佛能感到,自己被爱着。

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,都未曾将那四个字母拼成的单词说出口过。

***

在康纳家的黄铜门牌下,守卫展开了Erik手中鎏金的邀请函。仔细核对过姓名身份后,他鞠了一躬,将Erik放行。

Erik将车停好,绕过大理石砌就的圆形花坛,走向面前的豪宅。作为最早在西彻斯特兴建豪宅的人,康纳家的大宅位于西彻斯特郡的边缘,与森林农田相接之处。庄园内大大小小的建筑散布,仿佛遗世独立的白色岛群。啁啾的鸟鸣洒入初秋温暖疏朗的空气,阳光在青草尖上金灿灿地翻滚,将这栋历史不短的六层大宅被镀得亮丽如新。

闲适晴朗的周六午后,纽约的名流巨贾们喜欢聚在一起,打打高尔夫,聊聊生意——许多影响整个美国的大交易,并非在冰冷的谈判桌上,而在阳光明媚的高尔夫球场上达成。作为权势煊赫的石油大亨,康纳先生的聚会更私密、更高级,那张尊贵的邀请函分量也更重。

康纳家族与泽维尔家族交情甚深,Charles自小就是康纳家的常客。虽说Charles已有意在诸多宴会上向Erik引荐过不少潜在的客户,大大扩展了Erik的交际圈,但为了给Erik搞到这张邀请函,他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。

Erik穿过大厅奢华的门廊,寻找着Charles的身影。一阵清风从后院穿堂而过,裹挟着女子娇滴滴的笑语和水花拍打声。他跨出后门,碧蓝的弧形泳池映入眼帘,潋滟的水波耀目地倒映着阳光的碎片。一位穿着蓝色紧身泳衣的金发女郎嬉笑着破开水波,娉婷地扭动着凹凸有致的身体,徐徐踏出泳池。一只带着熟悉蓝宝石尾戒的手伸了出来,将女郎扶出泳池,递给她一杯鸡尾酒——女郎啜了一口酒,将酒杯放回小桌,微笑着俯下身子,在穿白西装、带墨镜的Charles颊侧留下一个轻吻。Charles摘下墨镜,带着宠溺的微笑,吻了吻她发光的金发。

一股怒火炸上天灵盖,Erik顿时咬牙切齿。

Charles Xavier“费尽心思”地给他搞到邀请函,为的是让自己看他和一个金发尤物调情?热辣辣的嫉妒支配了Erik,他收紧拳头,手里的邀请函被恶狠狠地捏碎。

Erik想快步走过去,揪住Charles Xavier,那个浮浪多情的公子哥,将他按进泳池来个深吻,向周围所有人宣告自己的主权——他真的恨不得将Charles永远锁在他的公寓里,把那个热情、脆弱、单纯的Charles,把那个属于他的Charles,就那么锁在身边。他受不了Charles在人群中心的样子,他会和姑娘们打得火热、卿卿我我,肆无忌惮地彰显自己的风度和魅力,那是Charles最惹人喜欢的部分之一,也是他们那个戏剧化初识的推动力——但现在这一切于他而言,是心上剜不去的芥蒂。

但他就那么在门廊边的阴影处站着,用狠毒阴冷的眼神瞪着这对男女。

Charles正准备戴上墨镜,突然打了个莫名的寒颤。他转头向侧面瞥了一眼,看到了伫立在阴影中的Erik。德国男人目露凶光,脸上阴云密布,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仿佛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。

Charles立刻将墨镜放在白色小桌上,扯开一个完美的微笑,起身走向Erik:“Erik,你来了?”

Erik冷冷地颔首:“是,总裁先生。请问兰卡斯特先生在哪里?我会试着和他谈谈那笔单子,如果不成的话,我就打算回去。”

“哦,我的朋友,”Charles弯起唇,轻轻抓了一下Erik的手肘,将他拉到泳池边,几根手指似有若无地抚过他的手臂。他招呼着戴上宽大草帽的金发美女:“Raven,来,向你介绍一个新朋友。”

方才同Charles亲吻的金发尤物伸着长腿站起身来,亲昵地靠到Charles身边,摘下了墨镜,Erik这才认出她,就是上次吊在Charles身上的女孩。

“这是Raven,我的表妹,她是个电影明星。”Charles抬起眼,有些玩味地盯着一脸怒气的Erik,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感情很好,就像亲兄妹一样。上次没来得及向你介绍她。”Charles特意将“亲兄妹”咬得很重,在他的注视里,Erik脸上冷硬的凿痕逐渐软化了些。

Erik Lehnsherr吃醋了。

Charles不由得笑了起来,他转身向Raven介绍起Erik:“这是Erik。”

“——我是泽维尔先生的下属。”

“——是我的得力助手。”

两个人同时出了声。

Erik瞥了瞥Charles,向Raven伸出了手。Raven向Erik抛了个媚眼,伸出手大大咧咧地和他握了握,然后眯着眼瞧她哥哥:“什么事这么开心?”

“没有。Raven,你今天真的很迷人。”Charles摆摆手,红唇上还颤动着抑制不住的笑。Raven本来想翻个白眼,反驳自己的哥哥,仿佛她哪天不迷人似的?但她被面前那个冷漠的英俊男人吸引了注意——他正微微低着头,专注地凝望她的哥哥,灰绿的眼眸在阳光下几近透明。

什么事情不对劲。

Raven拧起了眉头。

***

在暮色降临之时,Charles和Erik终于从高尔夫球场上的社交活动中脱身。他们和兰卡斯特先生相谈甚欢,口头签订了他旗下几家重型机械厂的供给订单。

玫瑰色晚霞像神话里孔雀的羽毛般在天际拂动,朦胧温柔的光芒一路吻到球场两侧一簇簇的蓝色绣球花上。谈完生意的人们,有的已辞别了康纳先生的宅邸,有的还打算在这里欢度良宵。

Charles和Erik并排向大宅走去,Charles用肩膀轻轻撞了撞Erik:“今天中午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在不甚清晰的霞光里,Charles洁白的面颊晕上一层粉色,像某种甜美的水果。

Erik沉默了几秒,他发金的睫毛抖动着:“如果我说是呢?”

Charles轻笑了一下,他警惕地四处张望,发现没有人影,便悄悄伸出手来抓住Erik的手。

Erik迅速攥紧了Charles的手,他的手大而修长,力气不小,攥得Charles手心发痛。两人逐渐靠近了大宅,风中传来人们谈笑喧嚷的声音,Charles用手指摩挲了几秒Erik的手心,几不可闻地开口:“到了,Erik。”

Erik再最后用力地握了握Charles的手,最终依依不舍地放开。

当他们换上正装、用完晚餐,康纳先生终于出现。他身着夜礼服,拄着金手杖,被一个女孩扶着,走到了Charles身边。

Erik正在与某个相熟的客户寒暄,那个客户突然对Erik使了个眼色:“看到了吗?那边。”

Erik转身,看到了康纳先生身边的那个女孩。她穿着得体的黑色绸缎抹胸裙,修长的脖颈上戴着昂贵的钻石项链;一头栗发,头上戴着简洁的珍珠发箍,看起来机敏、聪颖又好强。她正热情地笑着,和Charles行贴面礼,仪态举止落落大方,Charles也毫不生疏地回应着她。

康纳先生大声咳嗽了几下,满室的宾客声音小了下去。他从侍者手里拿过酒杯,向宾客祝酒,宣告舞会的开场:“感谢诸位莅临寒舍,我老了,玩不动了,但一定要祝诸位玩得开心。今天,我的外甥女,Moria,从耶鲁毕业回到纽约,”他拉过黑衣女孩的手,“请诸位多多照顾她,”康纳先生这时向Charles使了个眼色:“这样,今天第一支舞,就让Charles和Moria一起跳怎么样?”

他用手杖敲了敲大理石地面,高声笑起来:“你们还是儿时的玩伴呢!我还能回想起来,十几年前,这里的娱乐房每次都被你们几个孩子占领,时间过得太快啦!”

满室的宾客仿佛都对Moria、Charles了解甚深,他们笑着鼓起了掌,有几个人甚至吹起了口哨。灯光变得更加辉煌,乐队奏起《伊丽莎白小夜曲》,所有的脸都朝向了他们、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他们,Charles在人群中心微鞠一躬,向Moria伸出了手,Moria优雅地将手放入Charles手中,轻捷地与他滑入舞池。

这时Raven端着一杯鸡尾酒走到Erik身边,主动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Erik的:“晚上好啊,Erik。”

Erik紧盯着舞池中心旋转的两人:“Moria是谁?”

“哦,她呀,”Raven喝了一口酒,“她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。她妈妈是康纳先生的妹妹,爸爸是当今司法部部长。但她十几岁时父母离婚了,她后来一直和她爸爸在华盛顿生活。不过啊,”Raven又喝了一口,“小时候康纳叔叔经常开玩笑说Moria和Charles很配,看起来他真是想把他们撮合到一块去……你怎么啦?”

“没什么。”Erik面色铁青,目光钉在舞池中旋转的两人身上。Charles仿佛凑近Moira的耳朵,说了一句什么,Moria一边和Charles挽着手旋转,一边展开笑靥。

Erik捏着手上的空杯,手背上青筋毕露,吓了Raven一跳:“说真的,Erik,你还好吧?”

“我怎么了?”Erik瞥了Raven一眼,那目光让Raven脊背发凉。她主动摸了摸Erik的手背:“我不知道……只感觉有些奇怪?你和我身边的人都不一样,感觉你有点……危险。不过,我还挺喜欢探险的。”

Erik看了看Raven的手——那只手正盖在自己手背上。Raven正抬起眼睛看他,漂亮的眉毛跃跃欲试地挑起,目光里带着一点疑惑、好奇、探询以及……兴趣。

Charles和Moria结束了第一支舞,鞠躬致谢,乐队奏起更为欢快的新舞曲,人们陆陆续续走进舞池。

“哦?是吗?”Erik眼底漾开一道暗痕,他俯身吻了吻Raven的手背,“那么……May I?”

“当然,”Raven粲然一笑,靠入Erik怀中,任由Erik带她游入舞池。

Charles将酒端给Moria,然后给自己拿了一杯:“多年不见,你真是大变样了。”

“从野姑娘变成了淑女?”Moira调皮地眨眨眼,“不,Charles,相信我,我还是那个野姑娘。”

Charles笑着抿了一口酒,看向舞池,他的目光捕捉到了相拥的Erik和Raven。Raven显然对Erik很感兴趣,他的小妹妹就是敢想敢做、说一不二,这会儿Raven正甩动她层层叠叠的华丽红裙,用她那饱满的胸脯蹭过Erik。那是她惯用的技巧,一种不着痕迹的挑逗,她简直就是性感的化身,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好莱坞都为她疯狂。

Erik倒是没什么表情,但他显然完全不抗拒这样的温香软玉——谁能抗拒呢?Raven可是好莱坞的当红炸子鸡,Erik说不定都对她的新片有过旖旎的幻想!他不怪Erik,真的——Charles保持着微笑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从侍者的盘中又拿过一杯新的。

Moria察觉Charles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谈话之中,便识趣地与他一起欣赏起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们。

Raven抬起头,靠近了Erik。她笑起来,美丽的脸蛋侧着,一个电影中最常见的索吻弧度,然后将唇靠近Erik侧脸,贴得很近,在对Erik说什么,Erik略微颔首。他们真是赏心悦目,一个英俊得要命,一个美艳得惊人,看起来那么搭配,就像从电影海报里走出来的。Erik真应该去拍电影,那样他会比Rudolf Valentino*还红。Charles不知不觉中已经喝完了第二杯,侍者再次经过,他又拿起了第三杯。

“没想到你酒量如此惊人,”Charles听见Moria在他身边说,他敷衍地笑笑,又仰头将酒灌入口中。酒果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,什么见鬼的爱情根本不是。酒引得人想一直喝下去,完全不想停——就像跳舞,舞池中的人想一直跳下去,也完全不想停。

一曲终了时,Raven搭上了Erik的肩,Erik犀利的绿眸越过Raven的头顶,向Charles深深看了一眼。Charles勉强挤出个笑,向Erik高高举杯。

然后Erik转过脸去,从舞池另一边走下,再没有多看他一眼。

注:

Rudolf Valentino*:1920s美国最红的男演员。引领了1920s的男士潮流。他长这样——完全没我万帅好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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